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青城山寻常游人是上不去的,所以这凤栖山就成了蜀州,乃至成都府的不少闲人雅客游玩之地。 凤栖山上古木森森,万木峥嵘,一条五尺宽的石阶向着山上延伸而去,被重重大树遮掩住了延伸的方向。 徐明远和曾清怡沿着石道向着山上爬去,说是来爬山,二人就当真一口气毫不停歇地爬到了半山腰的洗心池方才停下。 “先喝口泉水吧,我记得这里的泉水还是不错的。”徐明远冲着曾清怡说道,弯腰捧了一抔清泉,入口甘冽清凉,仿佛心都被洗涤了一般。 徐明远笑着摇了摇头,曾清怡说的那是八年前的事了,一个十岁的小孩子,能爬到这里已是有些不容易了。 两人喝了几口泉水,继续向着山上爬去。以二人的体力,便是一口气爬到山是轻而易举的。 曾清怡让徐明远给她讲讲李太白的事,她也知道徐明远跟李太白相处过一段时间后,就经常让徐明远给讲。 这下就让徐明远有些伤神了,当初把那糟老头吹嘘地太厉害了,现在要圆回来还得靠想象。跟他相处之时的李太白哪有什么高手风范,除了喝醉以后不时蹦出来的几句还算有些嚼头的诗赋,其余时候就是一个蹭吃蹭喝的无赖老头。 曾清怡还就吃这一套,要是说个什么剑气断金之类的,她还会觉得和自己也差不了多少。但是徐明远来个什么一剑断江,一指瀑布倒流,这就完全符合了她心里高手的形象了。 “你真学会了?”徐明远也是停下了脚步,有些不信道,毕竟徐明远不过教了曾清怡那问天一剑的心法,而且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。 枯枝飞出一丈远,绕着路旁一棵银杏的枝头一转,竟是倒飞而回,重新落到了曾清怡的手中。枯枝分明没有碰到银杏叶子,那枝头上的一片青黄的银杏叶却是飘然落下。 曾清怡这一剑给了徐明远极大的震撼,虽然轻飘飘的枯枝看上去没有多少大的威力,只是割了一片叶子,但曾清怡对于这一剑的掌控却让徐明远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。 两剑像是同一剑,又不是同一剑。 所以这一剑是李太白的一剑问天,也是曾清怡自己的一剑问天。 徐明远突然明白了那天他师父说要是李太白遇到了曾清怡,一定会求着她做自己的徒弟这句话的意思。这样剑心通明的徒弟,打着灯笼也没地方找啊。 徐明远连连点头,虽然他自认还有几分天赋,不过在曾清怡这样的妖孽面前,他的这点天赋根本不够看的。 “那就叫一声师傅来听听,我要是一高兴,说不定就答应教你了呢。”曾清怡笑着说道,手指在手中枯枝上轻轻一弹,那枯枝便像是有灵性一般在手上跳跃着。 “十本。”曾清怡讨价道。 曾清怡嫣然一笑,大拇指稍一用力,原本在她手上的跳跃的枯枝一颤,彷如一根离弦的箭般激射而出,钉入了五丈外的一颗一人环抱粗细的柏树之中,从后面透出了半截枯枝,而曾清怡已是继续向着山道之上走去。 “你应该快入二品了吧。”徐明远走到曾清怡的身侧,轻声问道。 徐明远心里为那些在三品之境上困了数十年的江湖人默哀了一会,把手里的那片银杏叶递了过去,“我明明没有在那一剑之上感到剑气,那这片银杏叶为何像是被剑气所断呢?” “剑势?”徐明远有些疑惑道:“剑势又是什么?为何我现在学不会呢?” “天地之势?”徐明远眉头微蹙,又是问道:“那可是能够借这天地之间的风、雨之势?如若这样,二品之境在三品面前岂不是立于不败之地?” 顿了顿,曾清怡又是说道:“像之前那样让长剑飞出之后重新回来,我也是巧借了风之势,看似轻飘飘的飞出去了,但要是等我入了二品,那这一剑就能想多快就有多快了。你刚入三品,连剑气都还用得不够娴熟,现在谈剑势还太早呢。” 若真如曾清怡所说,二品小宗师和三品确有大不同,可以说已经不在同一个层次之上了。